黑白視角

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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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天色朦朧，灰雲滿布整個天空。今天的琴似乎吸了太多的濕氣，所以發出的聲音不是那樣得清脆。褚冥漾皺了一下眉，心情似乎也受了影響。

　　太過華麗的裝飾，點綴了眼前所見之物。如果還是那個沒人要的孩子，是不是也就沒有機會看上這一眼呢？雨天不過就像是餘興節目的前奏，真正的開始是現在。打從被救起，成為一個不能有感情的樂工，繼續在這個皇宮裡走完未完的生命，只像是一個工具，我知道那是我的命運。

　　今次是他們這個樂班在皇上面前的第一次露面，但卻不是他第一次與皇上的見面，剛進到這座皇宮的時候，他就多次遇見過對方，不知是有意還無意，對方甚至多次出現在他的活動範圍，偶爾也會私下點他彈琴。

　　「漾，為我彈一曲吧！」坐在上位的人，輕動了薄唇，沒有猶豫地點名了隱藏在人群中的褚冥漾。

　　但站在皇上側位的你，我並沒有漏看。在陽光下會散著光暈的銀髮，以及會讓人著了魔地盯著的紅色眼眸，似笑非笑的唇角彷彿是嘲笑，左手遮住了他輕聲在皇上耳邊的話語，隨後走下台階掠過琴身，帶起了一陣風。

　　那一個瞬間我彷彿聽見有人在耳邊細語，「這一世，該是命運交會了。」

　　褚冥漾甩了甩頭，強迫自己將注意力從那些虛無縹緲的想法，回到眼前的琴上。一曲又一曲，擘、抹、勾、打，就算指尖被琴弦割破了也無妨。

　　只要我還有力氣，我就要盡我所能的撫琴，即便我只是一個默默無名的樂工。

　　「因為是命運啊！」那道聲音又說。

　　起先他對於皇上並沒有太多的評價，直到看見皇上身旁的那人，他總覺得有那麼一些不同。

　　原先坐在上位之人，勾起一抹笑容邊走下台階邊說：「漾，怎麼了，心思似乎不在我這兒呢！累了吧？」褚冥漾因為對方的動作被迫仰起臉，直面於那一臉帶著嘲弄的神情，卻只能緊咬住自己的下唇。

　　皇上只用他們兩人能夠聽得到的聲音說：「你以為我會讓你好過嗎？你不用期待我會對你多好。」語畢，順手將對方落於頰側的髮絲向後勾，他沒有漏看褚冥漾瞪大的雙眼。

　　木門唰地被拉開，褚冥漾慌亂的神情全被先行離開大殿，卻只是站在離門幾步的冰炎看得一清二楚。

　　被弄亂的長髮批散在肩頭，外掛也有些散亂，是逃出來的吧！站在門廊旁的冰炎，靜靜地沒有出聲，也沒有出手相救的意圖，只是靜靜地看著，想要望進深水潭一般墨黑的瞳，但那是更為透澈的海水藍。

　　──只有我還記得，我們的命運。

　　「亞大人，站在這裡會著涼的。」侍者的聲音傳來，但被喚做大人的眼神仍是專注於眼前的好戲。

　　「趴在地上那位樂工，是誰？」脫口而出的，仍是關於你嗎？

　　「那位是漾大人，是皇上最寵信的一位樂工呢！只是今回似乎是被趕出來了！」或許都是侍者，才能在說別人的八卦的同時，還能保有那樣自信滿滿的風采吧！

　　「是嘛！」冰炎偏過頭，壓下內心的情緒波動，接著邁開旁人也看不出異狀的步伐。

　　但冰炎知道那夜的雨聲，一聲一聲沒入無垠的黑，也迴盪在心頭。孱弱的身子，一點一點地消失在對街的巷口。那雙被蒙蔽的眼睛，還會再一次閃爍嗎？

　　明明是我救的啊！明明就該在我這一方的啊！

－＊－

　　「亞，別怕，到時就來這裡吧！」那人沒有聲音的開口，但是他讀懂了他說的。

　　他又夢見那個逆著光也同等美麗的身影，朝著他伸出了手，當他想回應他時，眼前的畫面如同破碎的鏡子裂成無數碎片。

　　摸了摸被淚水佈滿的臉，冰炎稍稍從驚醒中平復。自己又是什麼時候睡下的呢？看了看窗外漸漸發白的天色，重重地呼出胸中一口氣。

　　他已經很久沒有夢見那人，在此時無疑像是要提醒他，那些與他有關的未來，以及與他無關的歷史，都該接下。

　　「夏碎，練劍了。」吩咐著從小跟在自己身旁的侍者。

　　活下來的人只能選擇整裝出發，如果永遠都待在太過悲傷的過去，只會裹足不前，又會犯下如同過去的錯誤。

　　簫聲傳遍了滿屋廊，卻是悲傷的曲調，也罷，那又與我何干呢？

　　把長髮束成馬尾，用好看的絲帶繫著，冰炎看向鏡中的自己，鮮紅的眸中流淌著自信。

　　他並沒有忘記約定，一刻都沒有，他只是在等待著棋局之上所有的棋子走到定位。

　　手中的寶劍，毫不猶豫的出手，這就是身為武將該有的果斷，而不是像那柔弱之人。又是一刀，砍向空中的軌跡，卻偏了。

　　果然又想到他了嘛！

　　「怎麼，亞，連你也不對勁了嗎？」只著輕便衣裝的皇上，站在門廊看著院中人。

　　必會敗壞整個國都的，那是命運中所進行的，無法逃脫，無法改變，還是一樣的作為嗎？

　　「我並沒有哪裡不對勁，這反倒是每天的例行公事。不然我身為武將的顏面，該要放哪呢？」扭頭，用那鮮紅的雙眼緊盯眼前的一切，而被盯著的，就只是囊中物罷了，又或者說是必須擦去的汙點。

ＴＢＣ

free talk

大家好，這裡是久違的紫欣

大家有沒有想我啊(滾

因為改動篇幅太大，果然寫論文會讓人想要寫得更廣更遠一點XD

主要是在第五篇開始岔出了新想法，跟後續的章節會對不上，也不是新增一章節就可以處理的，所以就狠下心把舊有的刪掉了，不過如果大家還有興趣舊版本，也可以網上搜(有盜文版本)

最近就是找房子找工作，一腳踏進了社會(確定不是摔進去!?)

更文的日常就如同往常，也許不是很快，還請大家多多見諒

琴情目前也沒有篇幅上的規劃，可以確定一定是HE，不過你們也知道我怎麼可能讓他們好過，偏後章節中的橋段已經有先想過了(又是超詭異的寫文順序)，感覺這次虐冰炎多一點XD

為了平衡後面章節釋出的速度，會控制五篇以前上傳的時間，還請大家見諒~~

那我們就下一篇見囉

                     BY  紫欣 2020/08/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