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視角

特殊傳說－仰望星空（亞凡）

＜半架空＞

　　肩並著肩，已有多久沒像這樣一同看星星？
　　
　　說好要一起走下去的。
　　
　　別忘記。

－＊－
　　
　　歷史重新上色，蘸染著鮮紅的血液。你說是誰無情？
　　
　　「凡斯，你不會加入鬼族吧！」像是開玩笑的口氣，卻又想確認什麼般。
　　
　　「別說蠢話。」眼神直直望近他透徹的眼眸中。
　　
　　「那就好。」孩子般的，在收到自己預期的答案後開懷的笑。
　　
　　「快看星星，別只會說傻話。」
　　
　　「它們又不會跑掉。」而凡斯只是笑著。
　　
　　未來的事，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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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日的天氣跟昨日的相差甚遠。
　　
　　傾盆大雨，但戰爭沒有因此而停下，血依舊潑灑大地，毫不留情的。
　　
　　以為雨水能更快洗去悲傷，洗去傷痕。
　　
　　──只是讓人更加痛苦罷了。
　　
　　「你不是說不會加入鬼族嗎？」負傷的亞那憤恨不平的說。
　　
　　「我沒有加入。」
　　
　　「可是我看到你跟安地爾走在一起。」
　　
　　「但我沒有加入。」再一次強調自己的清白。
　　
　　「你騙我！」
　　
　　「亞那，你為何不相信我了？」
　　
　　也許這一刻就該說一切結束了，逃離，不斷地不斷地奔跑。
　　
　　「凡斯，如何？不被信任的感覺如何？」藍髮男子聽完，不以為異的說。
　　
　　「不要這樣說他。」我更想相信的是──他只是因為藥物而無法控制自己。
　　
　　「那要如何？難道這些還不夠說服你加入我們？」男子笑了，笑得很詭譎。
　　
　　「不夠。」轉身離去。
　　
　　我還想要相信那個傻呼呼的你。
　　
　　別忘了要一起看星星……
　　
　　「亞那，好多了嗎？」走回他們的軍營。
　　
　　「嗯……」已是淡然。
　　
　　「你不是來跟我們說再見的？」輕佻的語氣。
　　
　　「亞那！你為什麼始終都不肯相信我？」急得不知該如何應對。
　　
　　「因為你不在值得我信任。」沒有正視他，任長髮蓋住視線。
　　
　　「很好，如果這是你希冀的……」頭也不回。
　　
　　抬頭仰望成群的星星。
　　
　　我祈禱，一切能好轉。
　　
　　但同時，我也要詛咒你。
　　
　　矛盾的心態，使凡斯開始了旅行。

－＊－
　　
　　幾年之後的一個晚上，星空也是同當初那般美麗。
　　
　　「凡斯，你應該想清楚了吧！」端了杯咖啡的安地爾再次現身。
　　
　　「嗯…我加入。」由想起你那張不信任的臉，我更加確信自己的決定。
　　
　　「歡迎你，妖師。」虛偽的張開手。
　　
　　踏入黑暗中，也許比較適合我。
　　
　　那光明，太過耀眼。
　　
　　「請多多指教。」也漾起了一抹虛假的笑容。
　　
　　要舊恨你自己吧！傻蛋。
　　
　　「明天，你還是得面對，答案是什麼，你比我更清楚吧！」笑著隱身入黑暗。
　　
　　那個答案，不是殘忍，而是你罪有應得，是嗎？

－＊－
　　
　　黑暗與光明的衝突。
　　
　　就似夜空中的繁星點點。
　　
　　最終也只是襯托出你們的善與潔及我們的不善與不潔。
　　
　　我祈禱……
　　
　　「凡斯！」亞那顯然震驚。
　　
　　「現在你滿意了？」微笑的看著，只想讓他看自己最後一次對他微笑。
　　
　　「為什麼你會……？」凡斯並沒有等他的疑問語氣結束。
　　
　　「因為我討厭你。」簡單明瞭，但違背意志。
　　
　　不是不喜歡你了，而是你沒有給我下一個機會。
　　
　　放棄遠比緊握輕鬆。
　　
　　「妖師，除掉他。」安地爾一聲令下。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永遠的靜止。
　　
　　決定權好像不是我的。
　　
　　「妖師，我再說一次，除掉他。」看他沒出手，安地爾已經有些不耐煩。
　　
　　「亞那，我詛咒你以及你的世世代代。」也許還留戀過去，不敢親自動手，所以選擇了一種讓你長痛的方式。
　　
　　安地爾從後給凡斯一擊，鮮血湧現，而結局是否已定？
　　
　　「懦夫，你不配站在黑暗。」安地爾的瞳孔變深，是不屑還是憤怒？
　　
　　「凡斯！為什麼你要選擇他？」
　　
　　一語驚醒夢中人。
　　
　　因為不被信任，所以我才，所以我才選擇了黑暗。
　　
　　然而我卻不適合，因為心腸還不夠壞，亞那。
　　
　　「我……」找不到適當的形容詞去解釋自己的愚行。
　　
　　「這個笨妖師你就帶回去吧！八成也活不久了。」
　　
　　「亞那……」
　　
　　「別說了。」不顧自己也負傷的亞那爬了過來，雖然先前族人有幫他簡單包紮。
　　
　　「再去看星星吧！」看了一下天色，凡斯又說。
　　
　　我祈禱，我祈禱天氣變得晴朗。
　　
　　我祈禱，我們還是跟過去一樣。
　　
　　「現在！？」跟著一起往天空的方向瞧。
　　
　　「嗯……」沒有更多力氣多說話了。
　　
　　絢麗的兩個移送陣。
　　
　　如果你還相信我。
　　
　　會不會拖延一點時間呢？

－＊－
　　
　　小山丘上死寂，沒有貓頭鷹的夜啼，更沒有其他生物或人類的蹤跡。
　　
　　星星正一明一滅的閃爍著。
　　
　　正自己調要的凡斯自然沒有開口說話，而這次亞那似乎也不打算說幾句話。
　　
　　自己啜了一口，也伸手遞給他一杯藥草茶。
　　
　　──算是無聲，只在內心的關心吧！
　　
　　「凡斯，你為什麼……」看著對方有些無力的倒在他的懷中。
　　
　　「以後時間長的呢！再說吧！」欺騙了你，代表你還是死性不改，笨得可以。
　　
　　「好吧！」就任懷中的人把那秘密吞下肚。
　　
　　笨蛋亞那！凡斯偷偷在心底註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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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緊握在手中的信件，希望這笨蛋會打開來看。
　　
　　窩在笨蛋亞那懷中看星星，星星突然變得好近。
　　
　　墨色的瞳要閉上了。由下而上的看著他那張讓人憤怒的臉蛋，輕聲說。
　　
　　「笨蛋。」停止。
　　
　　「我才不是笨蛋，只有愛你的那個我才是笨蛋。」
　　
　　有人說，聽力最後消失。
　　
　　誰又知道我的心意，他是否準確的接收到了呢？
　　
　　天又要亮了。
　　
　　「笨蛋凡斯，告訴我下一次看星星的日期啊！大笨蛋。」
　　
　　如果你真的擁有神奇的預知及改變現狀的能力的話。
　　
　　在凡斯手裡的那封信，化作一隻淡藍色的蝶。
　　
　　帶領著亞那往回走，往回走，直到走進他們一起休息談天的洞穴，那蝶又再一次變回張張的信紙。
　　
　　那之中有解釋，也有他這些年珍貴的藥草手札，還有旅行的日記，最後是。
　　
　　『抬頭往上看，這會是我們也專屬於我們的星空。』
　　
　　看著洞頂一閃一閃排成星空的螢光石，亞那笑了。
　　
　　「下一次看星星，就是永恆了。」

　　而我也會帶著你送我的禮物活下去，直到我跟你走向同一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