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傳說-消逝(冰漾)

  
  不斷消逝的是時間?
  
  同也包含了你我的生命。
  

  
  詛咒會一直下去。
  
  一代一代的傳下去。
  
  我也會一點一點的消逝。
  
  直到化為永遠的祝福。
  
  或許該是換到我守護你的時候了……

-*-
  
  取回靈魂的你,看來是多麼的正常。
  
  或許這是一句廢話,等一下你又會爬起來跟我的腦袋問候。
  
  但這樣也好。
  
  至少回來了,人回來了,就好了。
  
  冰牙的領地真的很漂亮。
  
  你離開這裡已多久了?
  
  很抱歉,那是先祖的失誤。
  
  很抱歉,如今又遇到他的後人,也就是我這個衰人。
  
  很抱歉,或許我對詛咒無能為力。
  
  很抱歉,我的先祖害死了你爸爸。
  
  很抱歉……
  
  「為什麼要一直說抱歉?」
  
  「又為什麼醒了不睜開眼睛要偷聽?」我反問他,他只是像受到驚嚇的兔子一縮。
  
  「沒什麼。」彷彿剛剛的驚嚇都不存在,一切迷失在那血紅的瞳仁之中。
  
  你枕在我的雙腿上,身後的大樹,迎面而來涼爽的風。
  
  這畫面看來是多麼的寧靜與安祥。
  
  但代價是什麼?
  
  已經無法得知。
  
  受傷?死亡?
  
  那不是家常便飯嗎?
  
  「先祖的失誤是什麼意思?」
  
  「學長不知道?」我對自己出奇冷靜的心情也感到奇怪。
  
  「學長身上的詛咒是凡斯留下來的。」一時衝動留下來的,我在心裡補充到。
  
  「那為何是你道歉?」
  
  「因為我可能無法幫你解開。」垂下了頭,你明白那是他失落的表情。
  
  「那又如何呢?」
  
  「為什麼你能這樣不為所動,你明白那關係到……」眼淚像是碎了的玻璃迅速落下。那句話又這樣被隱沒在抽泣聲中。
  
  「我……」可能第一次看他哭泣,有些不知所措。
  
  「這不是學長的錯。」只是我依然會消失。
  
  「嗯,何時回去?」從躺臥的姿勢回到坐在草皮上的姿態。
  
  「學長不多待一會嗎?」我明白我們的對話裡滿是問號,未知數居多,有答案的並不多。
  
  「不了,觸景生情。」那眼神中彷彿不小心流洩出淡淡的哀傷。
  
  不自覺的伸出手環住那太過悲傷的身影。
  
  輕輕的就像是會碎的玻璃。
  
  「笨蛋,我沒事。」你明白那是出自於小學弟的真心。
  
  「咳咳……」我別過臉,不想讓你看見那樣的狼狽。
  
  「褚!」難得語氣中用了驚嘆號,至少很少用在我身上。
  
  「不用你管。」我也難得對學長這樣無禮。
  
  「賤民,該走了。」
  
  「我知道了。」
  
  「學弟還好吧!」阿利問。
  
  「我很好。」冰炎回答問話的人。
  
  「那出發吧!大家都在等著呢!」
  
  是的,大家都在等待我們的歸回。
  
  是的,只是已經沒有可能了。
  


  米納斯,對不起。
  
  『這並不是主人的錯,應該是說不是任何人的錯,就連凡斯也是一樣的。』
  
  怎麼說?
  
  『因為朋友是不會惡意傷害朋友的。』
  
  是的,正因為存在了這種可笑的想法。
  
  那我是不是能不傷害學長呢?
  
  『這只有主人有答案。』
  
  那等我離開之後,請回到冰炎那裡去,回到你最原本的家。
  
  『我明白了。』
  

  結束與幻武器的對話,已來到邊疆。

  走到這一步已經是很大的極限。

  我定了定神,再次回頭看這美麗的仙境。

  「抓緊了,走吧!」

  一切沒有來這裡的困難,反倒像是最自然不過的事情。

  只是自然到讓人心生忌妒。

  這些廢話我很乖的用言靈封了起來,所以不會被巴腦袋。

  「褚,不要一臉就是請巴我的表情。」冰炎的聲音冷冷的傳來。

  「噢!」原來動作是最不會騙人的。

  那我愛你的動作也不會騙人吧!

  中間又斷斷續續咳了很多聲。

  眼前好模糊,現在好像正向下墜落著。

  冷汗滑過我早已濕透的袍子。

  猛的我睜開眼,只看到大家的雙眼緊盯著我,而我枕在學長的腳上,跟那時的情況對調。

  我仰望著那藍天,好藍,藍的好假。

  我笑了,同樣笑的好假。

  「你怎麼了?」一樣是問話毫不留情的學長。

  一切都沒變,還好,只有我變了,只有我被迫改變。

  我用笑回了他,但那是苦笑。

  那是交換,那是代價,那是愛。

  「學長以後就會知道了。」現在不急,應該是對你來說不急。

  我未必要留下任何線索。

  我不能透露,因為我必須遵守承諾。

  「要多休息一會嗎?」把我扶起來的阿利問。

  看到阿利擔心的表情,我的罪惡感好像多了一點。

  「沒關係,重要的是回到學院,我的事並不那麼重要。」我沒有裝聖人的意思,處在這裡才是危險的,那些人,不全然是好人,也不全然是壞人,但也不是百分之百可以相信。

  「褚!」一八掌落下。

  我知道我無處逃,所以很順理成章的等待那疼痛落下。

  「傻瓜。」我先是一愣,再愣住是學長把我抱在懷裡。

  「就算不說我也還是知道,不然我的黑袍當假的嗎?」

  「那就更該讓我做完我該做的事!」我認真的回應了學長的話。

  沒錯,我是該做完這件事。

  「你休想。」

  「那也不是你能決定的。」

  旁人只是看著他們兩個一來一往的對話。

  「為什麼?」

  「沒有時間解釋了。」逕自的站起身。

  這都是可以預期的,很簡單,一個付出,一個接受。

  不要破壞這個定律。

  米納斯,可以讓我撐回學院嗎?

  『我盡量做到主人的要求。』

  謝謝妳。

  『能幫上主人我很開心。』

  我很自私……

-*-
  
  經過了差不多一個月的趕路,再次踏上了Atlantis的土地,我的身體也已經爛的一團糟了。
  
  關上房門之後,我立刻以非常不優雅的姿態軟倒在地上。
  
  這次咳出了血來,那種真實,我很明白這就是代價。
  
  跟很多人的代價比,實在好太多了。
  
  慢慢的死亡,慢慢的離開,慢慢的欣賞,慢慢的道別。
  
  閉上了眼睛,我聽著隔壁房裡的聲音。
  
  「褚。」下一秒,我的房門被狠狠踹開。
  
  我感覺到被人抱在懷裡。
  
  學長。我在心裡想。
  
  「怎麼了?」
  
  你討厭我嗎?究各方面來說。
  
  「討厭死了。」
  
  哈哈,那就好。
  
  至少學長不會傷心。
  
  「你能篤定?」
  
  因為你是黑袍。我用了你的名言回答你。

-*-
  
  這是祝福,也是我能還你的東西。
  
  很抱歉,我不能守護你一輩子。
  
  ──逝去。


  
  我化作隻隻藍色的蝶,翩翩的飛,直到一點都不剩。
  
  ──祝福。


-*-

  只剩下空了的房間,我輕輕的帶上房門。
  
  ──寂靜。

  回到隔壁房,同樣關上了房門。
  
  ──落寞。

  
  你並不是無能為力,褚,而是做太多了。看著平躺在手掌心中,那顆水色透亮的幻武豆。

  米納斯,我輕喚。

  『是的。』

  褚過得快樂嗎?

  『主人深愛著你,冰與炎的殿下。』
  
  並不值得這樣。我微抬頭望著窗外,已不見半隻蝴蝶。
  
  ──只是你必須離去的理由不是嗎?
  
  ──只是,你並未留下。
  
  ──只是,你放我一人。
  
  ──只是,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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