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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上房門後,把方才吃飯的歡愉景像都隔絕在外,背脊緊貼著門板,只有自己一人的房內,連呼吸聲都有些過分大聲,沒有開燈的房間只剩下月光從窗戶透進來。
  
  架起了隔音和防力量外洩的結界,才輕聲呼喚米納斯。
  
  是該面對了,不論是當初公會的決定,又或是把自己留在冰牙的你。
  
  「出來吧!」沒有情緒波動的語氣,平攤的掌心,被月光照耀的黑色精石,像是吸收了部分力量而變大,接著是散出少許水霧。
  
  一席黑色罩袍的白髮男子,沒有半分落地的聲音,銀白色的瞳孔,像是沒有對焦一般的看著眼前的人。
  
  「該怎麼稱呼你呢?」先發話的自然是褚冥漾,緊咬著唇也不願意因為脫力感而倒下。
  
  「我…叫什麼名字呢?」這麼一問,反而從銀白色的瞳中,看出了驚慌失措。顯然他不記得他的名字,所以無法回應。
  
  「你明白我叫你出來的用意嗎?」就這麼互丟問題也不覺得厭煩,大概只是因為彼此都沒有太熟。
  
  「您希望運用我的力量。」少年頷首,表示明白他的意思。低垂下的臉龐,任由髮絲遮住臉上的表情,究竟是不情願還是無法反抗,褚冥漾無法得知。
  
  「正確來說,你本來就是我身上的力量,別忘了公會他們用著什麼手段逼迫著你和我。」眼前的人,正是封存記憶的主因。沒有漏看對方袍子下鎖的痕跡,他對於自己來說,就好像自己的孩子那般,你也不願意他受傷。
  
  說到公會時,其實你也明白他們也是受害者,最終你所看到的一切,還有被封存的那些,其實都跟真正的公會無關。
  
  抓上心口的手,又感到一陣又一陣的刺痛,大口大口的呼吸著,就像溺水之人渴望氧氣一般,無助卻又無可奈何。
  
  「主人。」你聽到米納斯有些惶恐的呼喊。
  
  「我明白了。」少年睜開銀白色的瞳孔,看著眼前痛苦的人,走向他的步伐,輕巧的就像是沒有重量。
  
  當對方從袖袍下探出的手,直直伸向你時,你就知道他要做什麼,顫抖的手還是堅定的抓住了對方已經準備探取陰影毒素的指尖,「別……」就算眼前的畫面有些模糊,不論是因為疼痛所以淚花了視線,又或是因為乏力而昏花,仍舊是清楚的表明了自己的心意。
  
  「別輕易的抽取,我知道你的心思。」你不意外聽到對方的輕哼聲。
  
  「我不希望這麼快就要沒主人。」等待了近千年,從凡斯那時候就開始,一直到了這時才甦醒,自然是護主心切。
  
  一個不希望另一個墮落,一個不希望另一個死亡。
  
  「叫你幻吧!」如夢似幻的存在,那之中包含了未完的心願。見青年也沒有反抗,就這麼辦吧!隨後漾起一個有些無力的笑容。
  
  「主人。」你又聽到米納斯更加迫切的呼喊。
  
  「幻,我知道你是好孩子。」你掌心朝下,搭上了對方一樣蒼白的手,水色與銀白的細線,像蛇一般勾勒出繁複的花紋,烙印在彼此的肩頭。
  
  「撤。」將結界移除,不意外聽到門外有些迫切的敲門聲。已經回到黑色精石模樣的幻,你只是把他掛在頸上。
  
  「漾大人,您還好嗎?」門外看來有些慌張的聲音傳來,日常跟在你身邊的女精靈的聲線中,你聽得出來那之中有了顫抖。
  
  「我沒事。」又用力抓了一下胸口的疼痛點,彷彿這樣做會對於緩解疼痛有點幫助。
  
  『米納斯,幫我、幫我叫哈維恩。』你瞇著眼,想要等待疼痛過後再去開門,然而門好像也跟你悲哀的人生一般沒有自主權力,碰的一聲被打開。
  
  「漾大人!」銀白色屬於冰牙血統的髮,隨著主人的移動而飄盪,美得像一幅畫,一瞬間以為會是有著相似髮色卻多了一點紅的那人。這樣的舉動,你自嘲自己是不是太過依賴對方了。
  
  你知道手掌中的鮮血是瞞不過對方銳利的眼神,「不要說出去,就算是亞殿下也不可以喔!」你頑皮的舉起食指。
  
  「漾大人,亞殿下會擔心的。」精靈只是輕握住對方染血的掌心。
  
  「你不怕我嗎?」扯了一個虛弱的笑容,你望進精靈清澈的眼眸之中。
  
  「沒有做錯任何事,又何必擔心害怕呢!何況我已經認識大人您這麼久了。」在冰牙的日子裡,起先族人也害怕身為黑暗種族會迫害冰牙一族,最後才發現其實受惠的一直是他們。
  
  精靈只要染上黑暗氣息,就無法前往安息之地了。
  
  當自己的親人因為無知而誤觸了古老結界,一命嗚呼之際。你看到的人,便是眼前這位,毫無顧忌的便伸出了援手,而這段故事發生在對方來到冰牙的頭幾年,還被亞殿下以保護為由,限制於皇宮範圍內的時候。
  
  一如剛才所看到,那有些調皮的笑容,彷彿對於他沒什麼一般。
  
  「是嘛!那就好,你出去吧!沒事的。」你伸出手輕抹掉對方眼角下蓄積的淚水。
  
  終究還是讓人擔心了吧!就算不是你心中所想之人。
  
  當房門又再一次闔上,屬於哈維恩的陣法在地上亮起一個圓。
  
  「真是來的時候。」已經無力去支撐自己是站著的狀態,其實不論是怎樣的姿態,都覺得無所謂。
  
  「又把自己搞成這樣?」哈維恩有些無奈的把人從地板抱起,放回床上時是如此的輕巧,可想而知眼前的人是多虛弱。
  
  「就叫你不要讓力量……」還沒說完就被對方打斷。
  
  「你答應我了。」阻止對方把想說的話說出口。
  
  「我……」
  
  「你已經答應我會代替我看著世界的變化,如果你說你侍奉的是妖師一族。」語調裡沒有過分的嚴肅,卻也算得上約束了對方。看到對方有些為難的表情,你對他招了招手。
  
  像是摸動物一般的摸著對方柔軟的黑髮。
  
  「你有你該做的事情,就跟我也有我必須完成的事情一樣,能夠幫上我的也就只有你了,開始吧!」自顧自的說完,你明白會在對方的瞳中找到你要的答案,嘴角勾起的弧度,若有似無。
  
  「那我們就更應該用言靈,像過去那樣定下契約不是嗎?」
  
  「我說了唯獨這點永遠不可能。」抓住對方只有伸到一半的右手,別過頭,不想看接下來的情況。
  
  「主人,會有些痛,請忍住。」無奈的轉出繁複的法陣,還是依約做著對方認可的事情。看著因為疼痛而死嵌住你手臂的手指,期待的只是如果能夠分攤對方的苦痛也就好了吧!
  
  「我的主人,祝你有個好夢。」與一旁的米納斯對上眼,只是微微的欠身。
  
  另一端坐於睡房中的人,只是靜靜的看著窗外。將垂在側的一縷銀髮勾向耳後,良久以後嘆了一口氣。

 

 

 

 

TBC

 

 

 

 

 

 

 

free talk
這裡是紫欣
這篇為了銜接,所以字數多了一些
現在學乖了,會在下一篇打完才上傳前一篇XD
免得搞死自己,發現接不起來哈哈
簡單來說,我覺得花語是兩個彆扭的人談著戀愛
彼此用著自己的方式去豢養彼此的愛情
矛盾卻又現實,是以這樣的心情下去寫的
很喜歡花語現在慢慢前進的狀態,不知道大家是否也一樣喜歡
請來當我的心靈糧食吧!
等你們唷~~~(扭動
讓我知道你的想法或是需要改善的地方
不管什麼都感謝!!!
我們下一篇見


                                                  BY  紫欣 2017/1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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