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視角

08

　　夏碎回身又看了一眼，隨著燃起的香而陷入夢鄉中的人，與過去不相同的是，沒了那一身防衛，卻多了一分遲疑。對於主人和他之間的事情，也僅僅是在花園裡的幾次見面，說不上是喜歡的成分多一些還是討厭的比較多。

　　那時的大皇子病了許久，再一次帶兵就是攻入褚家那天，笑容從主人臉上消失的那一刻，似乎也正好切齊了褚百之亂，那之後的二皇子就像一個木偶，僅是把武將的身分發揮得淋漓盡致，無數功勳與無數傷口交疊，最終都落在他沉默的眉宇之間。

　　但夏碎明白，或許這位許久不見的人，才是他們之間所有問題的起點。

　　冰炎聽到腳步聲，只是輕輕開口詢問：「他還好嗎？」微風輕輕吹開遮住視線的碎髮，目光停在漸漸亮起的天空。

　　那些在宮裡的戲謔都是假象，現在這樣才是真實的，他家主子的性格真是一點也不討喜，夏碎站在那人身後一步收斂了笑意才說：「您真的不親口跟他說嗎？」

　　「就像你說的，現在不是時候不是嗎？」冰炎向天空伸出了手，接著落在手中的枯葉，「無論他是否想起都不重要，因為時間會逼著他想起，到時候的我是壞人還是好人都不清楚。」

　　忘記不過只是幌子，那時候落在他耳邊的話語，像是要他保證一切都不會出差錯，「我會讓他忘記這一切，到時候就麻煩你了，二……皇子，拜託…拜託你了……」女人從原本的溫熱到冰冷，那隻手都沒有鬆開緊抓住他握刀的手，鮮血沾染衣料的黏膩感混合著水氣，那一刻冰炎愣了很久，久到都像是忘記自己還處在隨時可能被刀子劃過的戰場中。

　　直到他在後方櫥櫃找到已經不認得他的褚冥漾，所有的掙扎和無奈都化為一句：「別叫，我是來救你的。」

－＊－

　　那天之後，褚冥漾跟千冬歲又開始忙碌起來，為了他們國家二皇子的成年儀式。

　　「恢復正常了？」這天穿得比較正式的亞，從對方背後接近。

　　聞聲轉過頭的褚冥漾說：「是，失態了。」

　　「有時間吧！陪我去一個地方。」沒有給予對方回答的時間，就牽起對方的手走。

　　「那個，等……」這人是吃錯藥嗎？算了，偶爾這樣也沒關係吧！

　　有時候覺得那些溫柔是對著他又像是透過他看向另一個人。

　　穿過一個又一個廳室，越來越往皇宮內層走去。

　　「我們要去哪裡嗎？」看著對方急切的腳步，險些讓他追不上，甚至必須認真的走路才不至於被拖著走。

　　「到了你就知道了。」沒有回過身面對他，連周遭對他行禮的人也沒有一一回禮。

　　最終他們停在一間堆滿雜物的房間。

　　褚冥漾只見對方在雜物中翻翻找找，時不時因為灰塵而打了噴嚏。

　　「有了。」

　　在他手中的是一幅人物畫像，雖然顏料有些斑駁了，但依然能感覺到畫中人物的氣質。

　　「母親？」雖然背景不是他熟悉的褚家大宅，但是人物確實與自己的母親有幾分神似。

　　那是一個如同仙境的地方，也不像是他們所生存的年代，穿著繡著典雅金線白長袍，女人臉上輕勾的微笑被繪師仔細的描繪。眼裡的波光就像是看著自己。

　　「正確來說是你母親的母親，你的外婆。」冰炎看著對方困惑的臉，接著補充道：「巫女一族，曾經協助祖父平定了戰亂，但是人們只覺得是巫女妖惑了祖父，所以巫女一族被迫遷移並掩蓋其姓名。」

　　「那為什麼母親？」原本以為母親小時候講給他聽的都是被編造的童話故事，因為太過平凡而了無新意。

　　「因為僅次於皇室保護的就是褚家。」語氣裡是肯定的。在除了皇室之外的第一豪族，不論是輿論或是武力，都足以保護。

　　「但是……」那為什麼明明同為巫女的母親，還是葬生在大宅裡，如果對於皇室來說，巫女是重要的。

　　「你想說為什麼最後得救的是你嗎？」面對眼前已經比當時年長了五歲的孩子，他知道對方所想，大概就只是因為從小看著他，所以很明白罷了。

　　墨色的眼眸中映著窗外的花園，裡頭沒有驚訝之情，反而有些困惑，直到門外的聲音才把他喚回來。

　　「亞大人！今天是你的大日子，你怎麼還在這裡閒晃……而且還有漾樂工？」夏碎說完氣喘吁吁地盯著兩人。

　　「夏碎你真不會算時間。」冰炎輕嘆一口氣，率先走出了房間。褚冥漾也只是趕緊把畫放下跟了出去。

　　糟了，如果被皇上知道他遲到的原因跟眼前的人有關，鐵定不好受。

ＴＢＣ

free talk

大家好，這裡是紫欣

剛好今天是情人節，沒賀文就用更新來擋一下吧XDDD

距離上一篇又過去了一段時間，死拖活拖終於又讓我生了一篇出來

這篇混了過去舊篇章以及新增關於一些褚冥漾的媽媽和冰炎的關係，以及褚百之亂當下一些細節

因為之前一直覺得冰炎的性格被我寫得太跳，所以07、08才會比較多從夏碎那邊看他主子的描述

之後會有一些武打戲，可以期待一下

上班後真的很多時間都不是自己的QAQ

所以寫文時間真的很壓縮，痞客邦默默也破六萬人氣，我真的太感謝也太懶惰了(躺好，有時候真的會突然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要寫什麼，歡迎直接留言給我想看的主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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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下一篇見囉

BY 紫欣 2021/03/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