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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許之前總是自怨自艾,甚至到現在也還是,無限輪迴著。

  但是剛才聽到母親是巫女之後,好像一切都又說得通了。

  為何以前大宅裡的侍者們,總是私底下指著母親喊做叛徒。大概就是亞大人口中從祖父那輩傳下來的故事。但是很多過往的記憶已經模模糊糊的,就只剩些可有可無的日常,雖然一直被說只是創傷後所以忘記了,卻在見到畫之後覺得事情並沒有那麼單純。

  獨缺一片拼圖,何時才能完整的拼湊出五年前褚百之亂的源頭?

  「漾!一大早的,你跑哪去了?」千冬歲的聲音傳來,注意力就被對方拉著他手時也一起帶過去了。

  「是亞大人。」褚冥漾小聲地說,就怕端坐在上位的人聽到。

  「今天是亞大人的成年儀式,你們怎麼都亂糟糟的。」作為樂班領頭的賽塔,環視在場的每一位樂工,最後將視線停在褚冥漾尚未更衣完畢的身上。

  原本端坐在高處位子上的人,揮了揮手示意一切按照原定的開始。一下子原本還鬧哄哄的場子,突然一陣安靜下來。

  沒有時間再發呆,褚冥漾也隨即被千冬歲拖去換上比平常都華美的衣裳。一向披散在肩頭的墨髮,也被好看的水色絲帶挽起了一個髮髻。

  「漾真適合這樣的打扮呢!」千冬歲看了一眼鏡中的他,又專心地綁起了他的頭髮。

  「歲,你會想要回到過往的生活中嗎?」同樣是被送入宮中的孩子,撇除自身因為是褚家最後一人這個代稱,道理是相同的。

  這座看似牢不可破的宮殿,有時候卻如同紙糊一般隨時會被捅破。

  「如果是那個父親母親都在的時候,也許會吧!」褚冥漾也從鏡子中,看到對方的苦笑。

  「是嘛!讓你想起不好的,不好意思。」低下頭的動作,扯動了髮上的鈴鐺,清脆的聲響,與門外早已喧鬧不停的環境形成強烈對比。

  「不打緊,早已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好了,我們走吧!」在褚冥漾進來之前,千冬歲就在了,在他的記憶中,父親與母親的模樣已經漸漸模糊,千冬歲說完,把梳子還有一些裝飾收好後,便把樂器也交給了對方,那是一把素白的琴,配著他一身白衣,與平日總是深色的打扮,讓人總想多看一眼。

  鄰國的使節們也一一到來,帶來禮物與祝福,因為今天是二皇子也是本國首席武將的成年之禮。

  纖長的手指在古琴上游移,悠揚的樂曲輕輕縈繞在空間中。慶典活動一路從早延續到晚上,連皇宮外的世界也壟罩著快樂歡愉的氣氛之中。

  被簇擁在中心的人,自然是今日的主角,連同皇上和侍者夏碎也一起立於他身旁。紅絲帶緊緊繫著長於腰側的銀髮,眉宇之間流露出的傲氣,隨身配著的劍,一切都是如此的賞心悅目,卻是與我無關的階級。

  或許在長老們眼中,這樣的局面,才是他們一心所期待的明君,只可惜除非叛變或是自然因素,要翻轉眼前的景象,可以說是根本不可能,但那又與我何干呢?

  褚冥漾收回視線,指尖落下此曲的尾音,突如其來的一陣風,把殿內的所有燈火給熄滅了。

-*-

  「誰?」握在劍鞘的手微微出汗,冰炎還沒得到回應,便感受到脖子上架著的冰涼,啞然而失笑,「哥,好玩嗎?」

  「哪次不好玩了?」身後的聲音裡明顯帶著笑意,接著又說:「在成年禮變成一具屍體不錯吧!提醒你一句,還手可是弒君之罪喔!」

  完全被人算計了,冰炎咬了咬唇,他也不是沒有想過這種狀況,論身手自然是不會比他哥差,但在有所顧忌的前提下,他也難保自己不會失手。

  突然一陣音律從左後方到來如同刀刃一般響起,給他指引了左方逃脫的路線。

  「看來你還有接應的人手嘛!」邊說邊將人拖到月色無法照亮的地方,在冰炎無法看見的角度下,射出了一支銀針,「如此你打算怎麼辦呢?我親愛的弟弟。」

  「哥,如何你才能安分守己?」冰炎望著窗外的那輪彎月,會挑月光不顯眼的時候就不算太笨,「我已擺著不與你爭些什麼的態度了不是嗎?」

  「大概就是看著你的屍體隨著大火燃燒的那一刻吧!」隨著這一席話手上的力量又重了一些。

  「那你可能要失望了。」勾起嘴角一絲冷笑,冰炎右手藉著對方架在他脖子上的刀施力往上,刀刃的無情就往那一雙本來閃爍著自信的紅眸上劃去,「毀了我不如毀了你的國家,哥。」

  失去視力對於一個習武之人是多麼嚴重的傷害,他不是沒有考慮過,但如此才能反將對方一軍的話,似乎也不壞。

  鮮血的溫熱,又讓他想起那天,直到他落入一個看似有點弱不禁風的擁抱中,那樣的姿態卻想要捍衛他的一切。

  是你吧?

 

 

TBC

free talk
大家好,這裡是好久不見的紫欣

真的工作太忙太累了,所以更新才顯得這麼力不從心

與公司的電腦都比自己的這台電腦還要長時間的相處(乾笑

這篇多加了我因為後續結尾要的元素,所以冰炎才會傷了眼睛

最近疫情嚴峻,希望多的一些時間可以在家寫點文靜靜心XD

走過路過只要你喜歡我的文章,都歡迎留言讓我知道唷

我們下一篇見

 

BY 紫欣 2021/0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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