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視角

特殊傳說－友達以上（冰漾）

＜半架空＞

　　有沒有一種關係，介在朋友跟情人間？
　　
　　那是一種無話不說，互相扶持，卻輕巧的避開那一條線。
　　
　　那是一條我們不能跨越的界，我知道。
　　
　　但卻默默守護著。
　　
　　──你不能理解的想法。

－＊－
　　
　　那日午後，因為一場傾盆大雨，不得不取消原本在校園舉辦的活動。看著身旁的朋友，拿著傘的手，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你怎麼了？」把對方的傘面向上推，好讓對方的臉從傘下被看見。
　　
　　「不喜歡下雨天。」那臉蛋上明顯的蒼白。
　　
　　「你騙我。」該說他最不會騙人，還是這就是他可愛的地方？
　　
　　「啊啊！我投降，總可以吧！」其實發燒讓我已經站不住，下一秒可能就會往下倒，但我知道因為你喜歡今天的活動，所以我勉強吞了退燒藥，但顯然無效。
　　
　　「總是這麼愛逞強。」看著靠在自己肩上勉強站著的褚，他淡淡的說。
　　
　　能不能相信我一點，能不能再透露一點。
　　
　　你的答案裡，會不會有我？
　　
　　「不逞強不行啊，有個笨蛋就喜歡這活動不是嗎？」輕輕扯動嘴角，揚起一抹微笑。
　　
　　因為是你，所以義無反顧。
　　
　　就算你心中有了那個他，我明白的，我只是一個重要的朋友。
　　
　　「我會擔心。」淡然的，語氣裡沒有高低。
　　
　　「那就別一天到晚拖著我到處跑。」明明沒有贏的機會，卻鼓起勇氣伸手彈對方的額頭。意外的，對方沒有躲，只是把眼睛慣性的閉上。
　　
　　「先不說這些了，還可以走嗎？」也許心裡還是有那麼一塊，屬於你吧！我輕輕把你的面容刻劃在心上，就算不能愛，不可以觸碰那一條虛無卻真實存在的線。
　　
　　「恩……」呼出的氣，帶著滾燙。腳步搖晃，卻堅定著。
　　
　　因為不離開，下一秒自己會跌的粉身碎骨。
　　
　　無地自容，卻又欲哭無淚。
　　
　　「褚，別硬撐了。」喚著眼前友人的颯彌亞，暫時停下了腳步。
　　
　　隔著幾步的距離，但心的里程數是不是遠大於這數公分。一直以來的相敬如賓，未來還是一樣嗎？
　　
　　「啊？」腦袋裡無法思考，那一個過低的體溫，與自己發燙的身體，明顯的對比。
　　
　　「別動。」因為對方沒有力氣反抗，所以順理成章的？
　　
　　「颯彌……」想要喊出對方的名字，但眼前的景象讓自己不得不閉上了嘴。
　　
　　他的他，眼睜睜看著這一切發生太突然的狀況。
　　
　　想要辯解，想要逃脫，卻發現力氣小到連一個男生都無法推開。
　　
　　「為什麼……？」要把我推進地獄？
　　
　　「怎麼了？」顯然狀況外的颯彌亞，有聽沒有懂的看著懷裡的人。
　　
　　「就因為我是病人，所以你這樣對我？」泫然欲泣，一股衝動想要拔腿就跑。
　　
　　「我……」鬆開手，往對方的視線看去，明白了，真真切切。是不是因為我左右擺盪的態度，所以傷害到每一個我珍惜的人？
　　
　　無法跨越的線，我們卻踩在上面，惡狠狠地。
　　
　　「今天就這樣吧！我先回去休息了，有事打手機給我。」你怕對方不領情的先劃定界線，所以自己重新把界線標上。
　　
　　「褚……」看著對方的背影，搖搖晃晃，話語哽在喉，只能吐出你的名。
　　
　　想上前，卻被擋住。
　　
　　「冰炎，最近還好嗎？」叫住他的正是前不久站在他面前幾步路的夏碎。
　　
　　「恩，一直都很好。」
　　
　　想要結束話題！

－＊－
　　
　　天旋地轉。我這樣下結論。
　　
　　「漾漾，怎麼？活動好玩嗎？」喵喵一蹦一跳的端著下午茶，迎接著拖著雨傘進來的漾漾。
　　
　　「我不……」先是聽到雨傘掉地上的聲音，而後是茶杯的悲鳴。
　　
　　如果跌的不優雅就算了。
　　
　　「４０度……」迷迷糊糊間我聽到這個數字。
　　
　　床很軟，也很溫暖，這是短時間內我可以想出的拙劣形容詞。
　　
　　「漾漾。」是喵喵。
　　
　　我努力想把眼皮撐開，卻無法。無奈大概就是這樣吧！想做卻又做不到的悲哀。
　　
　　沒有退燒的跡象，我只知道額上的毛巾一直被別人給更換著。全身像鉛塊一樣沉重。
　　
　　夢裡，我們笑著，純粹的笑著。
　　
　　大火吞噬掉你的畫面，我哭喊著求你回來。你只是義無反顧的，向前。
　　
　　驚醒。
　　
　　「總算醒了。」出聲的是夢中人。
　　
　　「冰……炎？」有些驚訝。
　　
　　「下一次不要再身體不好還要出門！」
　　
　　欸！有人把別人拖出去還罵人的？火星人都不講理？
　　
　　好吧！我只好當陶淵明，欲辯已忘言了！？
　　
　　「我想應該不用你管吧！」想起方才的畫面，篤定的說。
　　
　　「我跟夏碎真的沒甚麼。」
　　
　　「但我不覺得，如果還喜歡他就追啊！不要在我面前像個做錯事的小孩。」一股腦兒的，連聲音裡都充滿著慍怒。
　　
　　「褚，你聽我說，我說真的沒有就沒有，你為什麼不願意相信？」還是一臉做錯事求原諒的表情。
　　
　　「是鬼才會相信。」悶悶不樂的說。也許也在賭那一把，對或錯都無所謂了。
　　
　　「那你休息吧！」轉身準備要走，但喵喵卻快他一步。
　　
　　「學長留下來一起吃吧！」喵喵笑咪咪的表示，那背後是不是暗藏不得不留下來呢？
　　
　　「你們吃吧！我沒有胃口。」其實是不想看到那張臉。
　　
　　想吐、想哭、想逃離。
　　
　　別管我了吧！我卑微的祈求著。
　　
　　可以不要理我嗎？學長。可以不要再用那張嘴說著我的名字嗎？
　　
　　「我一會兒出去。」那好聽的聲線說出這個對漾漾來說簡直是殘酷。
　　
　　「褚，你再逃避什麼？」老大不客氣的直接大力坐在床上，彈簧床來回震盪了數下。
　　
　　「明明就那麼喜歡夏碎學長，何必要找我呢？」就算我也喜歡亞，又怎樣呢？
　　
　　「我說過跟他沒有關係，你是耳朵太髒沒聽清楚，還是……」為什麼你哭了？
　　
　　「褚……」彷彿說話的能力被狠狠抽離，我所能做的，完全沒有。
　　
　　「為什麼，你永遠都只看到他，為什麼站在你身後的我，完全就只是一個配角。」有時候哭泣，是帶來了堅強跟勇氣。
　　
　　如果大喊能夠把你帶來我身邊，而不是遠離我，或許就足夠了。
　　
　　「我……」大概就是不能愛吧！
　　
　　在我們的世界裡，有甚麼是必須一定做的，那就是保持距離。
　　
　　或許太深愛，才是主因吧！因為喜歡，才更覺得就讓一切停在那一年的夏天，讓回憶靜止在一瞬間的美好。可以細細品味，也可以慢慢忘卻
　　
　　但卻會使你全身是傷，並把我拒在門外。
　　
　　無路可退的我，只能看著你的傷，又被自己灑上鹽。

－＊－
　　
　　哭鬧完，力氣都被用光了，就可以逃到夢境裡了。你對他的深愛，連我都感受得到。拔腿狂奔，你給我的唯一選項。
　　
　　那一條我們不能跨過的線，和那一道高牆，我曾坐在那上面欣賞著高塔中的你，與他的共舞。反射動作便想要伸手去抓住，以為可以像抓蝴蝶一般輕鬆，大錯特錯的失敗者。
　　
　　終究，我們不可能在一起，學長。
　　
　　我只能守護著這一個不能說明的秘密。即便走就被你發現，赤裸裸的攤在你面前，但這一回沒有選項。
　　
　　學長，你也是一個失敗者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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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沒有一種關係，介在朋友跟情人間？
　　
　　那是一種無話不說，互相扶持，卻輕巧的避開那一條線。
　　
　　那是一條我們不能跨越的界，我知道。

　　
　　所以我跳下了那一道高牆，退回黑暗，不再關心你的一切。
　　
　　我不給祝福也不給原諒，不給憐憫也不給希望。
　　

　　　
　　友達以上，失笑。
　　
　　這一回，平手，下一回，我要活得比你精彩。
　　
　　以此回敬這一份，不能夠相愛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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