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視角

　　經歷了儀式，沒了力氣的冰炎，倒在床上。滿腦子都是方才凡斯的話。打斷自己思考的是那沒由來的疲憊與睡意。
　　

　　戰鼓響了，或許該是結束這一切。披上從凡斯那裡接過的袍子。褚冥漾邁出了步伐，越是輕的腳步，他知道現在的自己只是言的化身。

　　會變泡沫的！

　　看著冰炎的睡顏，漾漾輕嘆。
　　
　　「這只是我們特有的離別方式，就像我的祖先，你的爸爸。誰都不欠誰，黑或是白，沒有絕對，希望你記住我永遠站在你的身後，用我的力量去守護。如今我只希望，你能免於一切傷害，用我的身心靈祝福。」纖細的手指，輕掠過對方柔順的髮，留戀似的。
　　
　　安地爾，這一次，我決定我的生與死……

－＊－
　　
　　戰火交鋒，敵我都有死傷。
　　
　　「褚…褚…你到底在哪？快給我回答。」從睡夢中驚醒，奔跑在黑館的長廊。

　　
　　會變泡沫的！
　　
　　

　　「褚……」無力滑坐地面，正巧窗外的景致，令他震驚不已。
　　
　　「冰炎殿下？」賽塔輕聲出現在慌亂的冰炎面前。
　　
　　「賽塔？」紅瞳裡滿是驚訝。
　　
　　「不去阻止嗎？亞那的孩子。」冰炎聞話又往窗外瞧了一眼。
　　
　　那是等於自殺吧！
　　
　　帶著斗篷的人，在人群中格外顯眼。不尋常的光亮，出現在那人的手中。
　　
　　下一秒，天搖地動。
　　
　　那道光，殲滅了所有在場的鬼族。只留下寂靜，如此而已。
　　
　　「安地爾。」一字一字咬得嘴巴發疼。
　　
　　「怎麼，褚小朋友，來赴死嗎？沒有帶著那傢伙？」嘴角勾起一抹笑。淡淡的，不想讓人察覺般，即便所有帶來的子弟兵，全死於剛剛。
　　
　　「我已經選擇了我的死，我不在乎你接下來想說甚麼。」篤定的握緊手中的槍，槍口留有剛剛那一發子彈之後的煙硝。
　　
　　自私，那是任性的用語。但是如此選擇的我，你們是不是也是如此認為呢？
　　
　　下一發。
　　
　　槍口對準、扣下板機。
　　
　　身體向後仰躺，血花綻放，如同玫瑰。世界安靜了，靜靜的，我微笑著用嘴型說著。
　　
　　「亞，我愛你……」眼瞳無語的望著漸漸失去色彩的天空。努力的想記起失去意識前最後的景色。
　　
　　「褚冥漾！」聲嘶力竭。如果不這樣，你是不是會自動過濾我的聲音？
　　
　　會變泡沫喔！你調皮的口吻，說著我不喜歡聽的事。
　　
　　「啊啊！冰與炎的殿下，果然不放心嗎？這次我甚麼都沒做，很單純的是他的選擇。」不知道哪裡變出的咖啡，正一口一口啜飲著。
　　
　　「褚，你是笨蛋嗎？」俯視躺在沙中的你，沒由來的悲傷，逐漸取代眼中的世界。
　　
　　「對於這一次，我沒有辦法。」安地爾說。
　　
　　「我也不指望你會怎麼做。」冰炎抱起尚留有一口氣的褚。
　　
　　「黑與白，是誰勝利了呢？」安地爾莞爾一笑，逕自離開了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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