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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窗簾唰地拉開,陽光照得人眼半瞇起來,但是臉上的線條卻是溫和喜悅的,墨色的髮在光線之下有些淺褐色。如今沒有伊曦凡的早晨,反而有些無聊,又或者說因為沒有他,所以更不用提因他才起的夢魔。
伸出的手,隔擋住陽光,從指縫間透出的光暈,像是心情很好一般地收回手。
「米納斯。」
散著水光的幻武精靈,眼神複雜地看著眼前的人,有些不贊同地喊了一聲:「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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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窗簾唰地拉開,陽光照得人眼半瞇起來,但是臉上的線條卻是溫和喜悅的,墨色的髮在光線之下有些淺褐色。如今沒有伊曦凡的早晨,反而有些無聊,又或者說因為沒有他,所以更不用提因他才起的夢魔。
伸出的手,隔擋住陽光,從指縫間透出的光暈,像是心情很好一般地收回手。
「米納斯。」
散著水光的幻武精靈,眼神複雜地看著眼前的人,有些不贊同地喊了一聲:「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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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持不下的局面中,先一步有動作的是賽塔,將抱在懷中的盒子交給了褚冥漾。
「謝謝你。」接過白精靈遞過來的木盒,打開古銅色的鎖,溫潤的白色水晶閃爍著光芒,嵌在做工細緻的圈內,輕輕撫過將祝福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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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馬上就要下山了,站在花園中的那人,只是將視線放在還盛開的冰晶花上,像是緬懷故人一樣,專注得連有人靠近都沒有發現。
「你就是伊菲斯?」斐里希亞對於眼前的人,都只有從父親那裡聽說,她也是第一次見到。
有些凌亂的及肩髮,臉色蒼白的像是剛生過一場大病,但是站在這裡的姿態,卻沒有動搖,如同參天的大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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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被綁來處理身體狀況的鬧劇,在將伊曦凡交給鬼王之後,也算是告一個段落了,甚至不用自己找理由開脫來這裡一趟,也算是解決自己一個麻煩。
「誒?」突然離地讓褚冥漾只來得及發出一聲疑問。
「免得殊那律恩等一下嫌我沒有好好照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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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斷精神世界,回到這個滿是黑色的宮殿,褚冥漾清晰地看見自己正坐在一個陣法當中,認出那些線條所勾勒出的對自己百利而無害。
「咳咳……」黑色的血,將沾染血的手心重新握緊,如果能夠隱瞞就再一下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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飄在空中的感覺不是第一次了,當認清楚自己所處的地方之後,褚冥漾嘆了一口氣,再看到出現在眼前的精靈型態,他更加確定自己的處境。
──精神世界,只是現在的自己也能夠讀到對方的心思了,不再被動得只能任由別人進出自己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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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願之所的玻璃窗格門前,那日的記憶彷彿又衝上腦門。
「主人。」身後的白髮青年喚了一聲。
「伊曦凡,我覺得我的時間遠比我想像得還少。」看著自己的掌心,又回頭看了一眼身穿黑色長袍的人,面露苦笑,眼神裡的絕望清晰得彷彿他們分離只是昨夜的事情,「你準備好了嗎?」
見對方不輕不重,卻是慎重地頷首,移動步伐走到青年眼前,隨著動作晃動的耳飾,發出清脆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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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戰已然過去十年,人們仍然畏懼黑與白對立的那一日。祝禱儀式所展現的美好未來,就像是一顆定心丸,不論是安定民心,又或是冰牙層層管理,但他很明白,大家都在等待預見之鏡中會不會出現其實現任伊菲斯並不適合的證明。
──因為純然的黑,身處在白中反而能夠一眼就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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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牙結界對於褚冥漾來說,一直都是限制他能力的存在,為了趕走那隻臭蟲子,他出手救麗薇的事,八成冰牙的高階管理者都會知道。
「嘖!真是會挑時間。」看著冰藍色的力量線,一圈一圈如同漣漪一般散開,花了不少力量切斷麗薇身上的控制,壓底線是可想而知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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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就像他說的一樣,是真的有些動怒,連平時訓練心性都無法抵擋的怒氣。
是氣他不夠坦白,還是氣自己事隔這麼久才想通,事實一直都在那裡,不願意承認的一直是自己。
「主人?」眼前的白髮青年歪著首,看著沒有後續動作,只是維持著盯著已然關上的門的人。
「先說好,我終究不會是『他』。」平日溫暖的瞳仁,如今只剩下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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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扇窗的房間裡,大氣精靈帶來遠方的消息。
「疏於調理,所以才會一連病了這麼多天,我想過幾天再來處理封存會比較適合。」提爾調整了一下掛在大床旁邊的儀器以及營養液,並交代一旁的冰炎,「掛完這袋,還有兩袋,就麻煩你了,我先回去準備封存的事情。」
「亞……」床上的人嘟著嘴,一臉想要討價還價。
一向公平公正的冰炎說:「用藥這件事,沒有得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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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那人因著高燒,再次陷入昏睡,不停的夢囈。微涼的空間裡,除了自己就沒有其他人了,幻坐在窗台上,任由大氣精靈頑皮的吹起他的白髮,舒爽的瞇了瞇眼睛。
突然閃過腦海的記憶,如同撥雲見日一般,幻驚訝的睜大了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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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了敲這扇辦公大門,與自己的不同,這裡沒有傳令兵,所以開門與否都取決於房內的人。
而且為了防止站在外面的人太過久等,古銅色的門把上,還掛著一塊木板,一面寫著辦公中另一面則是外出中,看到這裡,冰炎不自覺的笑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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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坐在辦公椅上,手中的羽毛筆靜靜刷過文件。就跟過去三千多個日子裡,沒有什麼區別。
但是日子不就是這樣嗎?
會被我們所記得的那些,一定都有特別的事件,其餘被遺忘的,就因為它太過平凡。
──平凡的沒有記憶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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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伊菲斯的工作,或許是鬆一口氣吧!至少不用一天到晚被服侍的好好的,加重自已的愧疚感,認真來說回到冰牙這件事,當初公會一句話也沒有。
像是默許的態度,也像是接受列管,被囚禁在籠中的鳥。
不允許自由放飛,卻給你最低限度的自由。
這天意外的沒有被任何夢境干擾,連原本搶他床搶得很開心的人也不見人影,但明明窗外的景色,並不是自己睡過頭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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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晚下來冰炎都清楚,外界的干擾已經太過嚴重,也清楚褚冥漾的身體狀況現在有多糟就有多糟。
「褚、褚…醒醒!」冰炎一如這幾個夜晚迎接早晨時幫忙驅趕夢魔的阻撓,雖然幻說就算他不這麼做,他也會做到保護主人這點。
「嗯……?」褚冥漾睜開眼睛看著眼前散亂著銀髮的冰炎,接著展開笑顏說:「早上好。」
冰炎看了一眼褚冥漾,揉亂了對方額前的碎髮,「你先去梳洗吧!我說有驚喜要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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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辰轉換之際,墨藍之色暈染的天空,點綴上幾顆璀璨,沒有原世界紛紛擾擾,也沒有汙染的冰牙,一切都那樣美麗。
那之後的每一夜,都有人會偷偷摸摸的爬上自己的床,就算提前把門的鎖鎖上了也一樣,在鎖壞了好幾副之後,我放棄鎖門這招,只好看著自己的床擠了兩個人。
這一夜他依然來霸占我的床。
「亞。」褚冥漾有些無奈的看著某個應該在自己寬敞到可以打球的寢室中睡著的半精靈,這次終於問出口了,「你放著你的床不睡幹嘛?」